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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長了走死了(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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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長了走死了(雙)

來自野礦的大風再一次狂妄,不顧死活的席卷人間,指揮著每一株舞蹈家,將這場生靈的碰撞推向高潮。

她腦子裏曾設想過無數次兩人同框的畫面,但真正有所接觸的時候,她又總是去設想著如何讓收場更體面。

或許會是下雨天,剛好吹著這樣的大風,或許是陰郁的日子,淹沒了所有的色彩,再不然就是下雪天,不過最好不要這麽快吧。伏洋會用什麽眼神看她呢,是無聲的漠然,是欣然的道別,還是也會泛起惹眼的紅,讓她愧疚心疼得要死,再有就是平靜得跟以往千百個日子沒有任何不同,是好還是不好也說不清。

……暴風過後,活下來的都將擁有命運的新生。

路榎看了眼時間就關了手機,並沒有提出離開,而是趴在桌上閉眼睡了過去。

一覺睡醒來發現伏洋還在看手機,也不出聲,只是懶懶的趴在臂上,望著破爛的課桌。

有些東西一旦壞了便是壞了。

真的,沒有下次了。

濃密的睫毛下是無人知曉的心事,漆黑又死寂,知道她將頭偏向另一邊,半耷拉的眼皮擡起,在那張溫柔矜貴的臉上聚焦時,才有光透了進去。

伏洋撐著臉刷題,感受到目光分心去看。

腦子沒反應過來卻已經就接住了她的疲倦柔弱,他楞了一下,解讀完畢只感到無力,話語裏盡是無可奈何,“有點晚了。要走嗎?”

路榎當然接受,即使是湮滅人性的暴風雨,因為她也需要一場新生。

“嗯。”她回答著,撇開頭作勢要從位置上站起來。

氣勢猛,是因為實力欠缺,做不到甩臉走。

伏洋如她所願任她自己慢慢起,只將手放在隔腰身幾厘米的位置虛護著,眼裏卻不知為何是袖手旁觀者一樣的淡漠。

待路榎站穩,他就率先把她的上衣掛在臂彎,繼而用手掌托著籃球。

另一只手則在她的臂彎處很輕很輕的握著,一邊走一邊慢慢的松開。

直到走出教室,那只手才完全松開。這時,他也終於等到路榎開口了。

“衣服。”

伏洋撇頭看她。

路榎低眸看向他手中的女裝,“衣服給我吧。”

“我有漂白劑。”

“我”……

“你什麽?”路榎話未出口就被他打斷。

“……”路榎皺眉,看他。

伏洋不管人死活的繼續走著,“麻煩我這麽讓你覺得劃不來嗎?”

“……”

又是這樣。他甚至有點故意的嫌疑,一句話堵的她啞口無言。

路榎倒抽了一口氣。

“伏洋,我不該這樣的。”

……

伏洋頓住了腳步。

他回頭望她,只發現她略略壓低的眉毛。

伏洋轉過身來,分不清是陳述還是疑問地說:“……所以還是不能說?”

路榎這回急了,“我沒必要再為了了解你去了解你了,不會有所改變的,你很好……比任何人都好。”

“這是打算偷偷的走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是我逼你太緊了嗎?”

“是我太膽小了。”

“……那你為什麽要答應?”

也不知是想要為難她還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,伏洋問出這句話時明顯有些急。

“……”

路榎被問的語塞了。

她何嘗不想知道,他們這些算什麽……她很早就想知道這個問題了。

僅僅是透著這層迷霧,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欲望裏映射出來了不得了的東西。

空氣沈默了半晌,伏洋眼裏並沒有期待,路榎卻是真的愧疚得想死了。

“都隨你,哪怕我不喜歡這樣。”伏洋收了情緒,忽然放柔的聲音帶著幾分叛逆,:“好不容易給你包的,就一件衣服都洗不得,想幹嘛?”

路榎呆住了,他接著問(哄):“不好嗎?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“藥箱你抱著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分別時,伏洋看著又乖又犟的背影,苦笑起來。

這一次他能確定了,那是一個,會讓人痛苦的秘密。

也許這樣真的不好,所以他理解,但他不懂。

為什麽什麽都還沒遇到就早早的退縮了。

伏洋當時有點懵,話灌進腦子時他還沒立刻體會到其中的意味,只是知道,她看起來冷漠極了。

他只能拼命冷靜,然後裝作坦然接受的樣子。

可實際上,她的一番話……刺耳得要死。為了了解他而了解他……這種話,為什麽能和“比任何人都好。”放在一個句子裏說出口。

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。

伏洋一路思忖許久,越想越氣,都快氣得對路人翻白眼依舊沒能懂女人的心思……

……

窗外的天氣已經從涼變成了冷。地上樹葉不見幾片,樹枝也光禿禿的。

讓人期盼著快點下雪為這座城市增添幾絲生氣。

踏著皮靴的波浪卷將旁人的手拉進了自己的風衣裏,就算寒風吹得鼻頭泛紅,搖曳的裙尾都宣告不屑屈身於冬,雙眸也依如沐浴熾光一般明媚清澈。

紅唇微揚,4°的天氣說出口的卻是40°的嬌俏,“乖寶寶不打游戲要來學習了?”

路榎一臉認真,“乖寶寶從不打游戲。”

“寶寶真乖。”周綠曉笑,“可是你之前不是有一個隊伍的嘛最近不玩了?””

“嗯,教你打就好,我最近不太有空。”

周綠曉應一聲,擺弄著口袋裏幾分冰涼的纖手,勢必要把熱氣度過去。

“他應該是來找你的吧。”

“嗯?”

周綠曉順著路榎的視線望過去,不遠處的圖書館大門冒出來一個瘦個。

林都站在原地,兩手插衣兜裏,看不清表情,只是對著周綠曉斜了下頭,示意她們過去。

還在疼人的大姐姐突然呲起滿口白牙,跟小孩一樣飄著碎步到他面前。

林都招招手:“你好。”

“你好。”

這算是林都第一次跟路榎正式問候。

林都禮貌笑著,掃到周綠曉的眼時忽然又切換成漫不經心的模樣。

他問:“看書?”

“乖寶寶來打游戲。”

林都瞇眼笑,並未接話。

坐位置的時候路榎十分自覺,自動坐到周綠曉的對面,將周綠曉旁邊的位置留給了林都。

路榎示意自己要戴耳機,待會有事直接拍她。周綠曉點點頭,打開筆記本也敲起了實踐論文。

三個人各幹各的,畫面養眼又和諧。

林都的資料多,翻閱比較頻繁,他的手指很輕很輕的拈著書紙張,翻頁也翻得極小心,甚至有點誇張。

看上去也不知道是怕打擾別人還是有什麽別的小心思,故意作出來的。

別人註沒註意不知道,反正周綠曉發現林都這個動作時就是這麽想的。

她暗暗扶額搖頭,心裏給林都貼了個標簽:作狗。

(林都:就一定得是狗唄?)

好像是發現了周綠曉投來的目光,不一會兒,身旁的人不動聲色合上了書,然後托起一邊腮看向她的屏幕。

周綠曉只瞟了一眼他,並不介意這樣的行為。

林都很認真的看起來文檔上敲出來的內容。第一感覺是周綠曉行文簡潔大氣,有種娓娓道來的溫和感。他只是微微揚了揚唇,心裏並不是很意外。

周綠曉和溫柔沾邊,他一直都知道。

那一次親吻過後他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發展,主要怪林都,但不是林都故意不想,而是周綠曉那天晚上表現的慌亂讓他發掘出了不得了的東西。

所以他刻在骨子裏的浪漫主義不再允許他喜歡過於膚淺的表現出來,周綠曉搖擺不定的慫著,他也只能跟著抑制自己,盡量放慢速度,讓矜持的欣賞取代了花裏胡哨的糖衣炮彈。

雖然上一次約她出去還是以“幫小姨挑禮物”這樣的理由,但林都其實一點都不著急,他清楚的知道,他就是沖著結婚去的。

他們的路還有很長。

林都想到這,忍不住轉移目光去欣賞周綠曉好看的側顏,從鼻尖漸漸下移,到桃紅唇珠,陰影裏隱隱可見的一角亮白,單眼皮順著下頜垂落,在風衣領子邊緣的嫩皮上眨呀眨,好不容易才撇開了去。

……

大概兩個小時過去。林都繼續翻閱著心理學研究讀本。

一大堆的專業術語和權威實驗,密密麻麻的文字裏夾著大半兒英語生詞,周綠曉光是瞟兩眼就覺得難受。

發現微微將頭來回轉反覆持續了好幾分鐘的周綠曉,林都像是打唇語一樣很輕很輕的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好難。”

“也還好。”

周綠曉湊近了看,心裏對林都多了份敬畏……

……這是,“愛情心理學?”

“嗯。”

愛情兩字當林都的面擺在自己眼前時,她突然間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
周綠曉本來以為那一吻過後他應該會牽著她再往前走幾步,她不會抗拒,不過林都要是再搞那些烈勢頭她連怎麽謝邀都想好了,可是他好像掌控著這段關系一般,緩了很久,以退為退。

讓富有個性的周綠曉被動瘋了。

或許是因為自身的高傲與豁達,遇到這種問題和林都這種很聰明的人,她自己都沒察覺到,在面對林都時,眼裏總會帶著期待和幾絲失落在等待著什麽。

林都看看她,暗含深意的勾勾嘴角。

他傾身靠近周綠曉斜過來的臉,一臉正經,“老師讓我們寫實踐論文。”

林都這話說得上句沒下句的,某人好勝心一上頭當然直接上當,她對著林都耳尖上的附過去紅唇輕啟,氣息刻意一頓一頓的:“不實踐、怎、麽寫?”

“不實踐能寫啊。”他不以為然,又遺憾的搖搖頭,“但是不誠實。”

“……”那你寫唄!(傲嬌白眼)

周綠曉撇嘴,“反正林某一向也不見得有多誠實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什麽真的假的?”

“我是說,在周小姐心裏是這種形象,那沒著落了。”

周綠曉歪頭,“什麽沒著落?”

“成為一名高質量男性。”

關我毛事??

高質量男性這個詞周綠曉都無語了:“你有病啊?”

“周小姐說啥是啥,小人不敢多嘴。”

周綠曉便也不問了,她知道林都玩的就是這套,TM的就是要繞她,她又不敢亂動!!啊啊啊可生氣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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